女性文学的女性觉醒与自我认同
我查看好几本研究现当代女性文学的书籍之后了解到,“女性文学”虽然早已存在,古代有李清照蔡文姬等才华横溢的女诗人,现代“五四”时期更有张爱玲、冰心、萧红、卢隐、丁玲等等一大批优秀的女性作家涌现,但在我国文学界、学术界是直到20世纪80年代才成为一个类型化的话题,90年代成为热潮。
女性文学是指一种以女性为写作主题的批判性写作实践或文学形态,女性意识是界定女性文学的最重要的依据。20世纪女性文学从觉醒到沉潜再到蓬勃发展,走过了一条披荆斩棘的过程。在民族危亡的关口,女性意识的觉醒使得女性关注父权欺凌下的第二性的伤痛,并对许多女性问题进行了尖锐的质询和深沉的反思。
觉醒期
五四时期,庐隐的叛逆精神,《象牙戒指》中石评梅的哀怨清幽,凌淑华《绣枕》用新文化的眼光反映出这些旧闺秀的被动等待,不合时宜。丁玲的《莎菲女士的日记》以日记的形式袒露了“我”对浮华漂亮的凌吉士的倾慕,从而对这样的外貌产生欲望,这样直露地表达情感和女性的欲望在丁玲之前的女作家是没有的,所以显得惊世骇俗。《我在霞村的时候》、《在医院中》、《“三八”节有感》这些文章都使丁玲饱受煎熬,在其革命性质中被反复质疑。丁玲其他作品的革命意识强烈,小我融入革命斗争的大潮中去,而五四精神滋养的性别主体意识消失殆尽。萧红《呼兰河传》写了小团圆媳妇在封建礼教吃人的黑暗中悲惨死去,批判“人类的愚昧”。张爱玲作为一个职业女作家,把自己的女性身份、爱好和细致感受全部带进了创作中,她笔下的女性从“弱者”的行列中走出来,成长为有能力有才智的女性。总之,在这时期中国现代文学中的女性叙事取得了一定成果,女作家们精细刻画了身为父权欺凌下的第二性的遭遇和伤痛,并对很多女性问题进行了尖锐的质询和深沉的反思。妇女问题由于民族危机的家具,逐渐被搁置。
沉潜期
新中国成立后,一系列关于女性解放的法律出台,“妇女也占半边天”成为时代话语。然而,取消性别角色却使女性在此名义下无言地牺牲。
“十七年文学时期”女性文学作品屈指可数,她们在以男性为中心开展的革命运动和社会建设中,极力贴近和追赶男性,此时的“新女性”等同于非女性或者男性化。如《创业史》、《红旗谱》和《苦菜花》,女性大多伴随男性出场,成为英雄人物的陪衬。
蓬勃期
新时期以后,女性全方位关注她们的生活和命运、梦想与现实,以多姿多彩的言语深邃地展示了相关思考,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女性独立意识。
20世纪70年代末,朦胧诗在“文化大革命”后波兰迭起的文学大潮中崛起,有孙绍振、徐敬亚作为开端,舒婷的《致橡树》、《惠安女子》和《神女峰》等展现了新一代女性的爱情观。翟永明在八十年代的创作中的“黑夜意识”,几乎成为一代女性诗人喜爱的独特语境,她们大胆书写女性的内在经验,并与外在的传统势力形成了为强烈的冲突。到了九十年代,,以女性为主要元素的出版达到一个小高潮。陈染作为90年代女性文学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一个作家,其作品体现了女性文本的显著特征,呈现出鲜明的女性意识。伊蕾的诗、陈染的《私人生活》、林白的《一个人的战争》这样带揭秘和自传性质的作品,阐述一个女人成长中的自我意识,还有之后卫慧的《上海宝贝》、棉棉的《糖》、木子美的《遗情书》和九丹的《乌鸦》。在这些作家的描写里,身体城伟女性生命的本体论,对“镜中我”的欣赏,虽然成为女性反抗父权压迫机制的重磅炸弹,但是在消费社会中也部分沦为了欲望符号,消解了女性文本的革命性意义。王安忆的《长恨歌》描写了四十年代上海小姐王琦瑶的命运浮沉,《我爱比尔》中塑造了阿三这个因爱毁灭的女画家,王安忆这些作品透着华丽与衰败,现实与梦想之间的距离,通过服饰和家居环境,慢慢深入女性曲折复杂的心灵深处,感知她们细腻婉转又幽暗晦涩的心理变化。严歌苓赋予了的《扶桑》、《小姨多鹤》作品中的女主人公生命的韧性和快乐的本性,她们在苦难处境中寻找活下去的理由。
结语
据本人浅陋的了解,西方女性主义者通过列举二元对立的例子揭示了女性长久以来被安置在从属地位,但是我认为,时至今日,单纯的性别视觉女性文学研究似乎已经走进了死胡同,因为在这种宣扬男女性别对抗的姿态在女性相对开放、获得一定地位的今天,采取适当妥协使得男女二者的关系圆融和谐才是明智之举。而女性意识也不仅仅是对独特的女性经验的描述,或者是狭隘地理解为对身体经验、性经验的展示,它应该是一个站在女性立场,因时代和文化语境不同而呈现的女性对世界的认知、理解、态度和观点。成熟的女性文学应该是对自我、历史、社会、人类等都有比较深刻的阐述与表达的作品。应该关注女性现实生存的实际问题,分析当代社会存在的存在的女性问题和社会问题以及作品中的女性意识、叙述声音等。同时以不一样的声音凸显性别角色,挖掘被淹没、遮蔽的女作家通过重新阐释她们的作品来构件女性文学的传统。
参考书目:
《中国现当代文学简史》杨剑龙主编
《新媒体时代的文学经典化》温红霞著
《中国现代女性作家与中国革命》颜海平著
《张爱玲改写改译作品研究》步小继著